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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09_2329.jpg 前面介紹過世界上最衰的多杰扎西,但這一個恰好相反——超屌的多杰扎西。客官恐怕會問,怎麼同樣使用「多杰扎西」這個名字,卻有兩個極端的效果?

這我也說不準確,我覺得一個人的前途恐怕要看他天生有沒有想象力,沒有想象力怎麼能將糞土變黃金、夢想變現實呢?

這個多杰扎西以前的官很大,當過我的上司,可中道跌落,只好跑到了路邊擺起了街攤。我這輩子沒有能力往上爬,只有看到朋友們跌落的時候才能享受一番自己被提拔的感覺。多杰扎西作我上司時,用他那種想像力給我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塑造了一個神秘的世界和神秘的上司形象,直到我就地混的熟了、他也開始衰敗的時候,我才將他說出的話看成是滿嘴的胡言亂語。

但是,人睡醒的這一天時間,能得到百分之二十的快樂都算是個滿貫得分,更多的煩瑣和憂慮卻像情人那樣整天地依偎著你、摩挲著你、吊著你的脖子不放…,而多杰扎西這個大起大落的家伙卻毫不動搖,整天仍然睜大著欣喜或是驚異的眼睛談天說地、照样胡言亂語…,看不出有分毫的憂慮。

他這種快樂得分始終維持在高值,即使不能驚動精神科專家對他做出分析研究,但卻不得不讓我去親近他、崇拜他。說來說去,他這種樂觀的態度,完全來自於那種豐富的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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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觀豁達的多杰扎西

在達仁薩拉的時光,我會常常到他街攤聽他瞎掰,這種消遣會讓人融入他的幻境中,像聽戲一般大大放鬆一番。他每天都能翻出不同的花樣:今天見到你,他會故弄玄虛地壓低聲音說自己被懷疑是間諜,有人天天盯梢;明天見到你,他會說家鄉那邊寺院來人認他活佛,要接他回去;再過兩天見到你,他會給你講述達仁薩拉「四大丑聞」之類的即時新聞…。

當然我很配合了,如果說是間諜之類遊戲,我會隨著他的目光警惕地四周掃射一番;說到活佛的話題,我會說活佛本該是他這副模樣;說到四大丑聞,我也會再加上一條昨晚看A片的體會…。

但我也有不能容忍的一天,那是他來德里辦簽證時在我房裡打地鋪的時候。他會時常去歐美那些國家的大使館辦簽證,但每一次經過手續後都會被窗口的人丟出證件和一句「Sorry」。這一次他又來到德里辦法國的簽證,我看了唯有的一張邀請函要件,便先對他說「Sorry」。他望望天空中那些常給我提到的空行母,然後說這次絕對能拿到。

晚上他就上香、供茶、念經…那個念珠在他的手上撥弄的嘩嘩作響,讓人無法入睡。我只好對他大吼一聲:「不要再裝神弄鬼了,睡覺!」

……

過了一年,我又從臺灣回到印度。多杰扎西已走了三個月,他拿的可是美國簽證,給了整整十年六個月。聽說他先是以活佛的身份去了俄羅斯,然後才打開了美國的窗戶。看看,夢想是需要這樣編織才實現。一個沒有想象力的人能使自己鹹魚翻身嗎?

看來不止是我一個人喜歡聽他講故事,全世界的人都是如夢如癡…日子不這樣過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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