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春芽在台灣發表了三部西藏題材的小說:《西藏流浪記》、《西藏紅羊皮書》、《祖母阿依瑪第七伏藏書》。這次他和詩人高小濤一同從大陸來台,由聯合文學安排,從九月開始駐台兩月。他倆是同鄉,皈依同一個西藏喇嘛上師,也都有著曾在西藏工作的經歷。
我和高小濤。他在台灣走街上,總被人當成是日本人或韓國人。路人回頭指數挺高,有一次我們去北海岸楊豆子咖啡館,一位美媚讓他幫忙按快門拍照,完後猛向他拋眼,走時還不斷向他招手...甜的他偷笑不止。
我和柴春芽。他是個很健談、風趣、幽默的人,講起故事來還扮演多面角色,富有表演天賦。小濤比較起他來就顯得靦腆、少語。
我與阿扁在獄中。他倆人都背一台專業相機。而柴春芽目前是北京一家雜誌社的攝影記者,所以就擺出專業的模樣替我拍幾張職業照,我覺得這張照好淒苦哦,就起個名“我與阿扁在獄中”。還有一張照片很怪誕,就起個名“我蹲著大便”。
倆人居住在北京,老家卻都在甘肅,這在中國大陸圈子裡就屬於那種能把胸部拍的劈啪作響,自稱西北狼的漢子了。西北狼與東北虎(東北漢子),是大陸兩支最兇猛的野獸隊列。鑑於此,你若與這兩位混熟後,他們那斯文相下的野性就展露無遺,這讓我與他們相處起來就感到相當爽快。
倆人因接待方所安排的行程錯落,所以只能各自分頭在台灣遊覽一些地方,得到的斬獲也不同風味。小濤說去花蓮租了輛摩托車,租車事體茲小,可有女生卻主動要搭他的車,惹的我們打破砂鍋也要追問出個結果...那斷了的線索就被我們東一句西一句續成了一段“一別幽夢,來年重續”。“你在外面騙妹妹,我回去可要告訴你老婆哦...”春芽這樣說,我便接著:“在家裡你不過隔三差五喝喝花酒、摸摸小手,出了家門卻要隔海包二奶,成熟長大了啊你...”我看小濤那臉都紅了,一個勁辯解:“沒有,沒有的事!”春芽玩的更大,說有五六個妹妹帶他去北投泡溫泉,其實那只是個女士捂的夠嚴,只差穿條絲襪、打條領結的公共露天溫泉罷了,卻被我們抹黑成有五個妹妹環伺裸浴的超級畫面,直批他腐敗、墮落、忘了黨的教育...他也夠老江湖,只望著你嘿嘿地笑,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那大陸官員張銘清在南台灣被人踢了屁股,我問他們這樣在外頭跑有沒有被踢屁股,說沒有,不僅如此,有老人家聽他們說從大陸來,還拿錢要塞給他們...總之他們感覺到這裡的人跟天氣一樣暖暖噢。
有一天,我車載他們到陽明山的“屋頂上”小坐。春芽講了個故事(這故事在他的那本“西藏流浪記”上也有講過),說有個漢族司機開輛卡車在新疆塔什的荒野上跑,那前方的路邊就站著一男一女兩個維吾爾族青年招手搭車。那女的好美哦,才十六出頭的樣子。司機想:“助人方便,何樂不為!”就停下了車,只等他們上來。那維族小伙講:“司機大哥,別急著走,先下來抽只煙,你好辛苦喔!”這司機大哥就很隨和地下車,接過小伙子卷好的一支漠河煙。煙抽過了,要走吧,可這維族小伙卻從腰裡抽出一把刀子逼住司機:“把褲子脫掉!”
“脫褲子幹嘛?”
“自己吃自己!”
在這把刀子的威逼下,司機大哥只好當著維族小伙子的面自己吃了自己(手淫——抱歉很不雅)。
“實在對不起,辛苦司機大哥了...”維族小伙子一改兇相,收起刀子,又笑瞇瞇地掏出漠河菸絲卷了隻煙遞給司機,司機不敢不接,不敢不抽。抽了煙,休息夠了,該走了吧?可維族小伙子又一反常態,重又拿出刀子逼向司機。
“司機大哥,把褲子脫掉!”
.......
故伎重演,司機大哥又一次脫了褲子,打了手槍,接了隻煙卷,休息了一會兒......
“司機大哥,把褲子脫掉!”
........
算來算去,該有七八次了。這樣,維族小伙子總算舒口氣,十分歉意地對司機講:“司機大哥,這下我總算放心了。這是我的妹妹,我現在可以放心把她一個人交給你,請把她帶到前面的庫什去...”
這招夠狠、夠徹底。想想,如果這個維族小伙帶他妹妹來台灣,那對出租司機來講,是不是個嚴格的考驗?
我讓他們猜猜看,黑人為什麼不吃巧克力?他倆猜不出來,我說怕咬到手。這樣就引起了春芽的感慨,他說有次在北京搭飛機,排隊時只感到腦勺後像烏雲一般壓迫,甚至連氣都喘不過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個黑人站在身後。
我們笑過後,直說自己嘴賤,這分明是搞種族歧視嘛!不過我們也由此產生聯想,覺得國際間的合作應該發揮膚色的特質。比如說特種部隊為了野戰或夜戰,非得把好好的人抹的烏漆麻黑,以便隱蔽。派隊黑人去執行任務不就得了?這時小濤質疑:“那如果是去雪地執行任務呢?”回答他的是:派隊白人去不就得了!另外,我們也對那些明明膚色或白或黃的人還要自稱為黑社會而感到不解,黑社會就是黑人的社會嘛,幹嘛還要讓我們這種人來湊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