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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花學運泛起了沉積的民怨,讓台灣政局又出現了大選時才會突兀的社會對立。

學生佔領立法院不過是民怨的導火索,但如此常據不撤、僵持不下,絕對令民怨推波助瀾,成為台灣動亂的隱患,也必將步上類同埃及、利比亞、烏克蘭、泰國…這些標榜民主政治而起的暴亂後塵。

從2012年開始,台灣財政赤字就劣居世界排名第「八十六」的意大利之下,簡言之,就是台灣經濟現狀已接近「歐債危機」的邊緣。其次,經濟大環境和競爭力日益不振,造成薪資停滯不漲,人才流失。更可怕的是,在台灣人把「愛台灣」標上意識形態的標籤後,卻讓許許多多土生土長的台灣人逃離對立和紛擾,或噤聲、或應聲附和、或遠走他鄉…無法再愛台灣。

台灣人深感日子不好過的時候,別忘了其他國家的人民也都感覺不好過,這也有著經濟週期和大環境的成因。而深感幸運的是,台灣從未有外界武力的干擾和摩擦,從未有國際性的恐怖攻擊,從未陷入任何國家和人民不友善的對待和看法;物價漲幅仍屬全球低階,股票市場穩健,科學和經濟底蘊紮實,治安和貧困線都控制在相當穩定的狀態……總之,拋開政治紛擾不論,台灣人的特質裡具有著祥和、善良與文明的心性。

台灣若有經濟的憂患,就必須與時共進、共體時艱,以充足的社會安定為台灣護航;若能體認台灣具備的優越性,就應該在人生的層面上知足、惜福。

縱觀各國的反政府暴亂,其實都離不開「不滿現狀」所引燃的仇恨。2010年「阿拉伯之春」從北非圖尼西亞延燒後,推翻專制的民主革命風起雲湧,時間點都發生在各國經濟滑坡,民眾怨聲載道的關頭。政客或宗教派別利用這種機會引發群眾暴動,推翻了專制,圓了歐美理想的民主夢。可接下來情形又會怎樣?  

開「阿拉伯之春」第一槍的圖尼西亞,民主立國尚未完成,暗殺異己就層出不窮,而今依舊處在動蕩、犯罪、失業、物價飛漲、貧窮加深的狀態;利比亞的反政府軍事對抗依舊,群眾抗議和軍事衝突仍持續不斷;3月22日,埃及穆兄會支持者有529人被判死刑;敘利亞從2011年推翻獨裁政府至今,還進行著塗炭民生的內戰……說穿了,這些打著民主旗號的革命,只是將人民帶出了火坑然後又跳入糞坑,讓人怎能相信這些很會演說煽動,卻不敢辯論、不學無術、不懂做事的政客呢?泰國和烏克蘭危機衝突的政治演義也莫過於此,滿足了別有用心者的私慾,摧殘了國家經濟和民生。

台灣民主是和平過渡而來,沒有鬥爭,沒有流血…卻也不能因無限濫用民主而踏越法制雷池,斷送了民主。

我在立法院學生現場跟一位沉默的楊同學交談,暸解到學生單純的一面,他說:「我來這裡是因為執政黨三十秒偷渡服貿過關,再者是警察暴力驅離學生…」楊同學表示,學生佔領立法院,還因為院長王金平是個和藹又和平的人,不會對學生施暴,「雖然我父母都是深綠,但若他出來選總統,我們甚至會投給他。」

台灣這種現狀就是「為人」大於「為事」,王金平為人善和、長袖善舞,才能藍綠通吃,坐穩十五年立法院院長大位。卻沒有人問問院長職權所在,難道對立法院亂象就沒有責任嗎?就沒有人質疑關說調查案因程序違法竟然模糊了焦點,辦了小鼠卻放了老虎嗎?既然王院長是「永遠的國民黨員」,但佔多數議席的執政黨立案為何總是杯葛難行?種種,不勝枚舉。

從民眾對「為人」和「為事」的價值取捨就可看出台灣民主的瑕疵,也引申出太陽花學運難解的癥結。

「六·四」和「野百合」是具有指標性的民主學運,其矛頭指向是政府腐敗體制、人民權益,是百姓感同身受的訴求。而「太陽花」學運卻涉及到(至少對一半台灣人來講)一項頗具專業性和爭議性的陌生議題,學生佔領和癱瘓立院,無疑是一種綁架式的談判,將訴求直接升級到國家決策層級,迫其就範。如此難為的高調該怎樣退場?

當談及警察暴力驅離學生時,政府閃爍其詞,像個做了虧心事的壞孩子。此刻,你馬政府又想強力執法又想不失民心而不知所措時,你大可向譴責和質疑你的人請教:「勸離不聽該用什麼手法驅逐?能否引證先進的民主國家對此事態所採取的溫和手段?」任何人都知道歐美民主大哥遇此情形一樣大棒侍候,甚至不久前一位婦女駕駛小客車衝撞白宮時,五米外就被開槍射殺。那些疼惜學生的教授和名嘴們,為了保護孩子,你們就沒責任告誡學生採用正當行為、莫越法律雷區?你們就沒告訴孩子,警察除了有人民保姆的一面,也有國家暴力的一面?

 

從台灣大眾對ECFA態度轉變的過程走來,可以看出,真理並不一定掌握在芸芸眾生之手,人民若自恃最大,就失去了教化和進步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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